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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這樣可不好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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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H四分之一決賽,桐皇遇上海常。難得青峰沒有遲到,甚至還有心思做好了熱身。“糟糕,你都有了幹勁,今天日本島是不是要沈?”高田心情還好,還有心情開玩笑。

“別說笑了啊,那家夥可是少數能讓我盡全力去打敗的對手。”此時黑皮表情有些可怕。

桃井在一邊緊鎖眉頭,臉上的神態說她並不希望看到以前的隊員相戰。氣氛表面上與平日無二,卻暗暗彌漫著一絲緊張。

“親愛的隊長大人,你認為贏的把握有多少?”二年級的經理心態比較好,抱著筆記本寫著些什麽。

今吉沒有馬上回答,文不對題地反問:“你覺得當初桐皇為什麽選擇了青峰?”

“因為他的類型最適合桐皇,而桐皇則是最能讓大輝發揮出最大能力的地方?”

“嗯……的確呢,”他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鏡,讓高田感覺自己大概還是會錯了意,“不過其實也沒那麽覆雜,因為青峰是最強的啊,並且他還沒有到達頂點,他能帶領桐皇站上至高點。”聲音不大,青峰並未聽見。

“試想一下若讓大輝聽到這些他會多麽感動。不過也不一定,他可能會說‘這麽矯情真是超惡心’,”手上的筆一刻不停,高田頭也沒擡,“那前輩的意思,很有把握桐皇能贏?”

“是,但也不是,要知道海常可是有著一張點數不定的底牌。”

當年牌局輸給今吉,直到發出最後一張底牌前,今吉手上的仍只是三條。底牌是不定因素,即便如此今吉仍面不改色,敢賭才能贏。那也使高田明白了今吉並不是確信能贏才下註,而是他能贏是因為他懂得如何下註。眼下今吉手上已有了青峰大輝這張王牌,然而輸贏仍未有定數,海常還有黃瀨。

黃瀨是那張定奪命運的最後一張底牌。

必定是一張絕對的好牌,重點是,多好?

備受矚目的比賽,就連賽前兩隊間的問候也顯得格外凝重。高田看到今吉一如既往地與對方隊長玩起了謙遜,模樣很欠扁:“手下留情啊,隊長。“

海常娃娃臉的隊長對他這一套很不感冒,首先就對他那張皮笑肉也笑的臉進行吐槽:“你這是在笑?”

“我有點緊張嘛。”天天在笑,難道天天緊張?

“不管你們打什麽算盤,我相信黃瀨。”笠松幸男露出異常堅定的表情。

“我們,也相信哦,”關西腔的音尾稍稍上揚,“青峰是最強的啊。”

“相信”這個詞,最近是不是有些泛濫?

當年,今吉國三,高田與花宮國二。花宮鋒芒日漸顯露,本為小前鋒的他提出要打控球後衛,挑釁味兒十足的漂亮——那是今吉的位置。對此,高田並沒有說,依她來看,那或許的確是個聰明的選擇,花宮的類型很適合擔任控衛,興許哪天真的會超過今吉。不想今吉竟真的將自己的位置拱手相讓,就連花宮也始料未及。

“我相信花宮啊。”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顯得很理所當然。

“無論是你竟然會去相信人,還是花宮竟然都會有人去相信,這兩點都太不可信了。”那時的高田尚未蠢到去暗戀誰,更沒料到不久後自己會喜歡上誰。

“誒,你就一點也不相信相信隊長的決定嗎?太傷人了啊,高田。”

“信你?啊哈,我寧可相信有一天外星人會占領地球。”

開玩笑,“相信”這種詞可不是隨便講講的啊。

……

“高田,比賽就要開始了,在想什麽?”

今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她才發覺自己楞神的時間長了些,手中的筆不知什麽時候掉到了地上,在筆記本上劃出一道長線。

“等等,那是我的筆記本吧?什麽時候?高田,你又來了啊……”就這麽喜歡在我的書上畫畫?今吉有些無奈。

這次她畫的是烈焰紅唇一枚,用紅筆塗成玫瑰的顏色,堪比雜志上的唇膏廣告。更重要的是,紅唇令人聯想到親吻。

“嫌我畫得不夠好看?”高田學今吉裝出一張無辜臉,“前輩,這個,是加油的意思。”

“一定的啊,否則可對不住現在的青峰了啊。”

比賽在劍拔弩張中開始。

桐皇搶占了先機,海常步步緊逼。神經緊繃成扯緊的橡皮筋,全看誰拉得更緊,誰的又先一步斷掉。

很快比賽就分割成了兩個模塊:王牌與王牌間的較量,以及為支持自家王牌剩餘隊員之間的較量。前帝光經理比誰都更明白公私分明,桃井從不因為個人私情而放水一點點。此刻她目不轉睛地盯住賽場:“小黃的成長速度還是那麽不可思議啊。”

“五月,怎麽看你都是最不會對此感到驚訝的人吧?”

“話是這麽說啦,雪緒前輩,”女孩子稍稍松下嚴肅的表情抿嘴笑了笑,“但親眼看到還是和預測到的感覺不一樣嘛。”

桃井說得是沒錯的,如果是股票,黃瀨會是有點腦子的投資商最樂意買進的那一種。

底牌尚未揭開。

場中笠松吐槽起今吉,說你是不是經常被人說性格惡劣。“哎呀,怎麽說得這麽狠?”今吉倒也沒有否認的意思,看來還算有自知之明。

比賽進行到第二節最後一刻,球落到今吉手中,任何的多餘動作都已無時間。很無奈的表情,今吉似是碰運氣般地隨手一擲,怎麽看也不像是能進球的樣子。

下一秒,哨聲響起。

再下一秒,球劃出流暢的空刷,完美的三分。

極具心理沖擊力的一擊,無論是作為壓哨球本身還是其中所含的示威意味都太他媽漂亮。

職業賭徒絕不下毫無把握的註。

“哎呀,人品人品,”有人常年瞇著的眼睜開一條縫,毫無誠意地裝著謙虛甚囂塵上地挑釁:“沒想到進了啊。”

該死的,活像當年的牌局。當高田信心滿滿地示出手中的滿堂紅時今吉慢條斯理地攤出牌:“哎呀,人品人品,沒想到贏了啊。”

當前,桐皇領先海常。

暫時的優勢沒使氣氛放松下來,仍舊是讓人心驚肉跳的緊張。高田忙著給隊員們遞水遞毛巾,來到今吉面前時她突然覺得自己不好心勸一句是不是不太好:“今吉前輩,剛才壓哨球後你那句話,不說是不是會更好?”否則樹敵無數就不怕天打雷劈?

“哦,但那的確是太好運了,完全沒想到能投進啊。”

“是是,前輩每次的壓哨球都那麽湊巧,都那麽好運。”好運到從來沒有投失過,好運到誰看到都會覺得那麽動機不純。

“啊啦,怎麽覺得你在嘲諷我呢,高田?”他人畜無害地笑兩聲,儼然隊伍中心態最好的一個,“先前你不是問過我對獲勝有多大把握嗎?那麽我也問問你,若作為旁觀者,這場比賽,你賭誰贏?”

“前輩不是說過德州撲克要懂見好就收和適時棄牌嗎?這樣的賭局,是我會棄牌的那一種。”

“回答這麽保守可不像你啊。”

“籌碼全下在一張牌上也不像你啊,前輩當是在玩俄羅斯轉輪?”

“當然不是,不過,我們沒有更好的牌了,”停頓一下,今吉望向高田,笑意更甚,“並且,別人也不會有。說起來,聽語氣難道你更支持海常?高田,這樣可不好吧。”

“別忘了黃瀨這張底牌還未翻過來,不過,”再用那個詞會不會顯得太老套,算了,無所謂,實話實說而已,“我也是相信大輝的啊。”

第三節開始,黃瀨使出了對青峰的模仿,但還並不成熟,速度、力度、流暢性還遠不能及,卻也足以構成威脅。一瞬間今吉表情有變,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失措。糟糕,底牌揭開一角,對桐皇有點不妙啊。高田咬住了指甲,瞥向青峰,這張被今吉評價為不會有比其更好的王牌眼下臉色比平時還要難看。

最終底牌揭開,比想象中還要有利於海常。

黃瀨的模仿最終提前完成,完美得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。黑皮不禁一時恍神,清醒過來時已是四犯,臨近被罰下場的邊緣。一時間桐皇全員都慌張起來,“全員”包括今吉——沒有青峰,桐皇不可能贏過此時的海常。

分差一點點減小,兩位“奇跡”的球技一如未滅的煙花天花亂墜劈頭蓋臉地灑下直灼傷人眼。然而勝者只能有一個,盡管兩支隊伍看上去都那麽應該獲勝,盡管哪邊都不像會輸。

比賽畢竟不是文藝片導演頭腦發熱的無聊產物,永遠不會有開放式結局。最終,海常仍是輸給桐皇。

第一次覺得贏得都有些沈重,高田認為此時再去對今吉說些什麽“你真正緊張起來的臉比那一臉笑要討人喜歡”的玩笑一定很不應景。你應得的東西不一定是你最終得到的東西,就像勝利是黃瀨所應得的但上帝卻並沒有給予他。

唯有若松很不會看氣氛,氣宇軒昂地嚷嚷著表達自己的情緒高漲。

結果下一秒就被今吉潑了一臉水,後者帶著一臉“不好意思我手滑”的表情:“你是不是每次都要這麽玩才甘心?”

大嗓門終於安靜下來,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。高田一甩手往他腦袋上蓋上條毛巾,依舊沒有說話。青峰還可以更強,這一點她和今吉見識到過;但同樣的,黃瀨也可以。至此為止,每一位“奇跡”都還未發揮出至高水平。

“高田,今天你怎麽不說話了?”回去的路上,今吉突然退到了隊伍最後,與高田並排而行。

“非要我像孝輔那樣制造噪音?”高田並不擡頭瞧他,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,“是比賽太精彩了,我看得都啞口無言了啊,前輩希望我說什麽?”

“倒也是啊……那麽,就祝願桐皇奪得全國第一吧。”

本是隨口說說的玩笑,並不指望高田回應,但她卻認真地擡頭直視上他的眼:“前輩,要讓桐皇爭取到全國第一啊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雖然沒怎麽多寫,但還是很喜歡黃瀨。不過這篇的主角是今吉,所以盡管這場比賽的主角是青峰和黃瀨,重點還是放在今吉身上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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